销金窟三掌柜书房。

“叶公子，找我单独说话，莫非是昨夜意犹未尽，今天还想？”钱戴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。

“嘿嘿。”叶星云挠了挠头，脸上浮现一抹腼腆笑意，“实不相瞒，本公子算得上是阅女无数，然而像销金窟这么优秀的姑娘，还是第一次见识，流连忘返，流连忘返啊。”

叶星云舔了舔嘴唇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。

“叶公子满意就好。”钱戴一副我都懂的表情，莫说叶星云，自从销金窟推出这个项目以来，从未有人不满意，不仅满意，更是有不少人想娶回家。

他看了看叶星云，对方难道也有这个意思？

“叶公子，为了培养那些宠儿，我们销金窟费了不少心思，调教一年方才有这般技艺，您来这里消费，我们随时欢迎，不过……要是有其他心思，我劝你打消那个念头。”

叶星云微微一笑：“既然钱掌柜已经看穿我的小心思，那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，昨晚那位姑娘，本公子看中了，准备带走，你开个价吧？”

钱戴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笑着问道：“销金窟拍卖会一年举办一次，每次都有一到十位宠儿，十来年了，按理说至少也该有数百人，然而销金窟却见不到她们的身影，你可知为何？”

叶星云摇头。

钱戴继续道：“我看叶公子是性情中人，便不瞒你了，其实，拍卖会每一年的宠儿都被预定了。”

“预定？”叶星云皱眉，“什么人预定了？”

“自然是上面。”钱戴伸出食指指向屋顶，“三天后，她们五人便会当做商品送到其他地方，具体送到哪我不便多说，知道了对你也没好处。”

叶星云点头，钱戴虽然没说，他也能猜出一二，销金窟有官府背景，预定这些宠儿的想来是朝廷官员。

“有人预定，你们还拍卖她们的破题夜，难道不怕上面怪罪？”

“呵呵。”钱戴没忍住笑了起来，“叶公子还是年轻啊。有人视少女为残花败柳，而把别人家的妻子看做妙妇，所以我们这么做，并非善做主张，而是按照上面的要求。”

“这一年，我们一共调教十位宠儿，叶公子见到的这五位，雇主极其喜爱人妇，因此我们才敢拍卖。”

“……”叶星云极度无语，脑海想到一个姓曹的身影。

“钱掌柜，那些雇主是否已经见过这些姑娘？”

钱戴摇头：“雇主身份尊贵，自然不会屈尊来这里，每次都是我们送过去。”

叶星云舒了口气：“以钱掌柜的身份，换掉其中一人，不是难事吧？”

钱戴瞬间明白叶星云的意思，眉头微皱，半晌不语。

“需要多少银子，钱掌柜尽管开口。”叶星云笑道，“即便我现在拿不出，不过以我的赌石技术，钱掌柜怕我给不起，或者赖账？”

钱戴笑道：“我自然相信叶公子，不过嘛……你也知道，我只是三掌柜，前面还有两位大哥，移交宠儿的事向来都是他们负责，我不好过问。”

“难道没有其他办法？”叶星云继续问，实在不行，他只能拉着张星河抢人了，当然，这是最终的办法，不到绝路他不准备使用。

钱戴沉吟片刻，望向叶星云：“这样吧，我给你一个机会，你如果能把握住，甚至可以直接带她走，一两银子都不用，如果不行，我也没办法了。”

叶星云有些意外：“还有这好事？”

“也多亏你是赌石大师，否则，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。”钱戴笑道，“销金窟数十年来，累积了很多蛇胆石，那些蛇胆石，大师们看好却又拿不定注意，所以，一直没敢切。”

“数十年来，蛇胆石越来越多，到现在已有上千块，这么多蛇胆石价值不菲，即便销金窟收入可观，也有些耗不起了，因此，大哥决定今年无论如何，都要把那些蛇胆石处理了，要么拿出去卖，要么切开，总之不能放着不管。”

“赌石。”叶星云摸了摸鼻子，自信一笑，“蛇胆石在我面前没有秘密，如此说来，我帮你们处理了蛇胆石就能带走昨晚的姑娘？”

“叶公子，我知道你赌石水平很高，不过你也不要小看了我们的收藏，那些蛇胆石不是你先前看见的，都是万里挑一的精品，我们请了数十位赌石大师，到目前为止，也仅仅切了一小部分，而且频频出错，让我们销金窟损失不少银两，为此，大哥赶了不少沽名钓誉的人出去。”钱戴笑道。

“多说无益。”叶星云不准备解释太多，“你们什么时候切石？如果太晚，我心仪的姑娘被带走了，可不行啊。”

“只要叶公子有本事，随时都可以。”钱戴笑着道，“二哥一直在后院带着赌石大师们鉴定蛇胆石，叶公子如果没问题，现在便可以跟着我过去。”

“带路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销金窟，后院。

“咔擦。”

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，蛇胆石被切开，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，顿时，一个长相凶恶的大汉怒吼道：“又是空石，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废物吗？”

“销金窟给你们这么高的价钱，连一个破石头都鉴定不好，废物，一个个全是废物！”

他望着一地的石屑，原本通红的脸更红了。

一共十块蛇胆石，有八块都是空石，只有两个出了灵石，还是十来年份的，也就是说，这十块蛇胆石亏到姥姥家了。

废物，全是废物。

平时都自称赌石大师，一到关键时刻，一点用都没有。

“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，再出现这种情况，你们所有人一起滚蛋。”

“是。”

赌石大师们答应一声，内心忍不住抱怨，赌石向来是运气成分大一些，他们研究蛇胆石多年，固然能将运气成分降低，却也无法保证不出错。

虽说如此，他们仍无人离开，毕竟，销金窟给的报酬实在太多了。

“二哥，又在发脾气了？”

这时，钱戴带着叶星云走来，笑道：“你整天说我不做正事，我现在就做一件正事给你看看。”

“去去去。”销金窟二掌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，“二哥我现在正烦着呢，没空搭理你。”

钱戴嘿嘿一笑：“我知道二哥你烦，这不，我带了一个赌石大师过来，帮你排忧解难来了。”

“呵。”

销金窟二掌柜嘴角露出一丝嘲讽，“你不去祸害顶楼的姑娘我就谢天谢地了，帮我排忧解难，就你？”

他眼中浮现一抹不屑，钱戴这小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，至于正事，他是一样不行，要不是当初困难的时候，他与大哥全靠钱戴养活，现在早把钱戴踢出去了。

他瞥了一眼，哼道：“赌石大师在哪呢，我怎么没看到？”

钱戴也不气，笑呵呵的道：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。”说完，他指向叶星云。

“他？”

销金窟二掌柜眼中不屑又浓郁几分，他早就看到跟在钱戴后面的小子，不过对方太过年轻，只当是钱戴新找的跟班。

而钱戴却说对方是赌石大师，这让他如何相信。

毕竟，鉴定蛇胆石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学成的事，他找来的赌石大师，哪一个不是沉浸蛇胆石数十年？

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，即便从娘胎开始学赌石，也比不过他找来的人啊。

“趁我没发火，立刻、马上，带着你的大师走，否则，后果很严重！”

“二哥这是不信我啊。”钱戴望向一地石屑，与寥寥无几的灵石，笑道，“刚才你声音那么大，切蛇胆石又出错了吧？”

“我可以告诉你，我找的赌石大师，昨天开了十个蛇胆石，你猜怎么着？”

他故意卖个关子。

“少说废话！”

钱戴脖子一缩：“十块蛇胆石，一块八十年，一块九十年……”

“运气好罢了。”销金窟二掌柜摇了摇头，虽说蛇胆石经过赌石大师挑选，不过凭他们十块出错八块的概率来看，外面出现九十年份的灵石不足为奇。

周围的赌石大师们点点头，如果让他们过去挑选，十块蛇胆石，也有可能开出两个高年份灵石。

“听我把话说完……”钱戴翻了个白眼，“八十年，九十年的灵石，是十块里面最差的，其余八块，全在一百年以上，最牛的那个，超过一百五十年……”

“不可能！”

这是销金窟二掌柜的第一反应，外面的蛇胆石是些什么货色，他比谁都清楚，毕竟，挑选蛇胆石的工作，一直都是他带人在干。

偶尔出个七八十年，一百年的灵石还有些可能，要说一次性出八个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，除非他找来的赌石大师都是吃屎的。

想到这里，他望向满地的石屑，这些赌石大师还真是吃屎的！

“你说的是真的？”

“千真万确！”钱戴笑道，“昨天你们是不是感受到了一股很舒适的气息？那便是我旁边这位叶公子切石造成的，仅是切石散发的灵气便形成一片小仙境，厉害吧？”

他满脸自豪，好像切石的人是他一样。

“这…”

销金窟二掌柜微微一怔，他昨天确实感受到了灵气，而且赌石没有秘密，他一打听便知，所以钱戴不会拿这种事骗他，也不敢。

他望向叶星云：“这位公子，怎么称呼？”

“在下叶星云。闲话就不多说了，我因为有事求三掌柜，而他答应只要我解决这些蛇胆石，便可以让我如愿，所以，现在就开始鉴定蛇胆石吧。”叶星云望向销金窟二掌柜，“从哪开始？”

销金窟二掌柜一愣，望向钱戴：“你答应他什么事了？”

“小事。”

钱戴微微一笑，“二哥放心，不是什么大事，随手便能解决。”

“最好是这样。”销金窟二掌柜瞪了钱戴一眼，望向叶星云，“从哪开始无所谓，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声，这里一共有数千块蛇胆石，每一个都价值连城，所以，你是否有资格鉴定，需要做个测试。”

“这么多蛇胆石，你随便挑五块，只要能切出两块百年以上灵石，便算你过关。”

叶星云一愣，望向钱戴：“这个测试，我没必要参加吧？”

钱戴点头，望向销金窟二掌柜：“二哥，叶公子从次一些的蛇胆石中都能切出八块百年以上灵石，这个测试对他来说，似乎没意义吧？”

要知道，这里都是精挑细选的蛇胆石，出现百年以上的灵石是外面的上百倍，叶星云以极低的概率切出八块百年以上的灵石，现在你给他提升一百倍的概率，岂不是降维打击？

销金窟二掌柜一想，确实是这个道理：“还是试试吧，虽然昨天你说他昨天赌石收获不菲，不过我与诸位大师们都没看到，正好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。”

“好吧。”钱戴望向叶星云，笑道，“叶公子，好好表现别让我丢人啊。”

“放心。”

叶星云看见不远处摆放五个整齐的蛇胆石，伸手摸了摸，微微一笑道，“就这五个好了，里面都有灵石，而且还很巧，正好有两个一百年份的。”

“这五个……”销金窟二掌柜面色古怪，不过还是点头道，“也行，切石吧。”

“二掌柜，这样不好吧。”有个赌石大师皱眉道，“这五个蛇胆石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仔细观察，觉得有把握出灵石才放在那边，里面当然有灵石。”

“是啊，这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个小子。”

“是个人都会说里面有灵石，毕竟，又不是傻子……”

说到这个，销金窟二掌柜嘴角微抽，气道：“你们还好意思说是精心挑选的，一共十五个，前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空石，精心挑选？”

“我们先把差一些的放在前面，剩下的这五个都是好石。”说这话的时候对方语气有些不足，不过还是强撑着道，“我建议让他重选，二掌柜觉得呢？”

销金窟二掌柜没说话，钱戴直接讽刺道：“叶公子又不知道那五块是你们选的，我觉得可以切开，没一点问题。”